凉叶凉主页_狗与香辛料

Unlimited Baloney Work

雨宫:

偏粮食向、胡扯向、au普通高中、没有主旨、ooc出银河系。


01

“爱如深海,金比情坚。”

幸平创真手里玻璃高脚杯——超市减价的苹果汁在里头晃荡——高举过头顶,神情凛然,身子挺得像白杨树一样笔直,给人错觉就差抬脚踩桌高呼革命。

“喜迎我高第九十二届新生就位,”他猛地把果汁往喉咙里灌,豪气万丈地用袖口抹了把嘴,“让我们为友谊干杯!”

啪,黑木场凉面色如常(大概)百无聊赖,应景地拉响幸平从床底翻出来的被遗忘百年的庆生礼炮,彩色的纸屑哗啦哗啦地满天飘,撒了正对面的叶山满脑袋都是。在他还想拉响第二炮并作势向桌角的另一个儿童用礼炮伸出黑手前,受害人顶着一头彩纸刷地一把抓过后者就往身后扔。

“…干嘛。”

“闭嘴,你要我也给你来一下试试吗。”他边把脑袋拍干净,印度人的肤色像比平日又黑了几个色号。“…还有,应该是情比金坚。幸平创真,你的诚意呢。”

幸平好像没听见似的,从善如流地把锅里的蟹棒往自己那边扒。

屏幕上方标示着夜晚十点十八分的时间,随机频道的八点档情感剧正进展到最通俗的嘴炮剧情,叶山腾出一只手调低音量,另一只手正与左脚协力奋战于阻止黑木场扑向那装满了罪恶彩炮的纸箱。

幸平眨了眨眼,对面前的混乱不为所动,一门心思咀嚼嘴里的肉,“不过真是有点意外啊,我都没想到能跟你俩分到同一个宿舍。”

“是啊,老天不开眼。”在与黑木场的对峙中占了下风的叶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服帖地垂至颈后的白发间泛着劣质塑料光泽的纸片在月光下也清晰可见,这场聚会的发起者以气氛为由甚至把整间宿舍的灯都给熄了,唯二的光源——电视机与月亮——此刻把三人的脸照得惨白。


正如幸平所说,自国中起就相识的三人虽谈不上相好,倒也算是有在社团上的交往。从本地有名的初中直升至远月高中部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似乎都是情理之中。

“为什么男女会分宿舍的啊——这样凉君不是没法在第一时间赶到我的身边了吗!”薙切爱丽丝在暑假结束前的最后一日才从中欧度假归来,坐在堆得小山高的购物盒上,白里透亮的脸颊鼓得像水信玄饼似的朝他抱怨。

“…哈。”黑木场微低着头,有点不知道该回答她些什么。瓷球在指间打着转,只好像是似懂非懂地用单音节应答。他的青梅竹马,薙切大财团的二小姐把包装袋挨个拆开,举着手机卡擦卡擦,黑木场兜里的手机提示音叮叮叮地像消防车似的响个不停。


世风日下,偷鸡摸狗。

烤炉滋啦滋啦地冒着白气,折价羊肉油水四溢。基本来说,远月高中男子宿舍严禁私人携带烹煮类电器入内,但住宿条件水深火热的校友总能有法子钻空子。

“喂、幸平,去卫生间通一下风吧。” 叶山一手举着塑料盒,正用铁夹把肉片填补到被黑木场的筷子扫过的空隙之间,铁架上的空缺立刻被生肉片覆上。

幸平赤着脚丫跨过门框,踏上瓷砖时情不自禁地缩了下脚掌。

“啊、有了有了。”

方方正正的窗口正对宿舍后方的山岭,他把百叶窗拉到最上,好让烤肉的烟能发散的快一些。

他从卫生间出来时,黑木场的脸在锅炉正中冉冉升起的白气中浑然不清,只听见吧唧吧唧咀嚼的声音。

“我听塔克米说,舍监的老师是个有一刷子的老婆婆。”幸平冷不丁地说,锅里的木炭烧得通红,火光映照在他初显棱角的脸上。

塔克米是对门的同届新生,脸蛋端端正正,金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是欧洲人也确实是欧洲人。

“那露馅的话就把锅甩给疯狗。”

“…啊?为什么是我啊。”黑木场从先前的沉默中抬起头,扒拉碗里烤物的筷子停了一下。

“一直都只在吃的家伙可没资格提要求。”

黑木场刷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噌地就跳起来,两手撑住桌子边缘,脑袋越过烤炉上方、穿过升腾的白气,一直伸到矮桌对面行云流水,眨眼间就差点跟叶山来了个鼻尖碰鼻尖。

“嗯——倒是没问题。”

对叶山的提议并无异议,幸平转了转亮晶晶的眼珠子,即刻了然于心一拍即合,咧开嘴露出一排发着光的大白牙。

黑木场的头巾还老老实实地拴在手腕上,但他看起来也没那么无精打采,印堂发黑,红眸像是要蹦出来似地瞪着叶山,拿人手短,又没好下手真去揍他,也没法保证揍不揍得过。

叶山熟视无睹,把整片的精瘦牛肉往酱油里浸。


三人在向一手砸在墙上不带喘气的舍监阿婆解释从窗口冒出来的白烟时,幸平创真自告奋勇。

“我以为是黑木场他跟叶山洗鸳鸯浴时太磨蹭了。”

叶山气急败坏急跳脚,被黑木场从身后环着腰拦住,还想冲上去先揍幸平一顿。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房的家伙真是无话可说啊,居然不懂民众利益高于个人利益,”幸平创真双手合一,脑袋埋在胸前,看起来殷切耿直。“——但怎么说…看在他们的爱的份上还是拜托通融一下啦…!”

黑木场凉罕见地(看起来)没那么不开心,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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